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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生活在天堂里,我们生活在地狱里

前天中午看了CCTV的一个节目,一个生活在贵州山区的中年人,自己的形象被用作前列腺炎广告,经他人帮助得到补偿,而自己仍觉得没受到伤害,对得到的补偿感激不尽,不停地对不起,谢谢,我突然觉得自己生活在天堂里。我参加爱心家园活动,时常接触生活在最底层的贫苦人群,他们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,他们不知道网络,不知道有肖像权,和他们相比,我们享受着现代化的装备所带来的方便,不用愁吃穿,不需要穿捐来的衣服。和残疾人相比,我们有健康的身体。我们没有感觉到自己能看到电影,能听到音乐,能自由行走是多么地幸福,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 回想解放前(算了,太远了,那时我还没出生),回想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吃不饱穿不暖,一星期吃一升米,冬天去邻村上学腰扎稻草绳,夏天一件黄军装卡其衣当家,煤油灯熏鼻孔,现在都什么什么了,天堂啊!有手机电脑,有房有车,有老婆孩子,有大马路走,真是的,还有什么不满足呢? 天堂啊! 知识越多越反动,这是四人帮时代的口号,现在看来也不无道理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有知识就会有头脑,就会思考,就会比较。不但会纵向比较,更会横向比较,我在想,我为什么要接受这么多的教育呢?如果一直是毛时代的阿斗教育,只会用一种方式“思考”,我就不会有别的烦恼了,我就会一直快乐下去,自觉生活在天堂里。可是我不是,通过网络我看到不同的世界,听到不同的声音。通过网络,学会了另一种思维,于是越来越觉得我们生活在地狱里。 中国的腐败在世界是有名的,在世界近200个国家和地区中至少排在前10位,有腐败就会有不公,看着听着这些事闹心啊,那些无权无势的百姓在权贵的打压下苟且偷生忍辱负重,甭说外电报道的事件,光是CCTV的曝光的事件就够我们受的了。 披着人民公仆的外衣的官员们挥霍着人民的钱财,车越坐越高级,办公楼越盖越高,饭局越来越高级,不知道还有多少官员敢说:我是清廉的!? 中国的治安,说近点,天台的治安实在不怎么的。一路公交车的小偷猖獗,反应多时,也未见打击,前些天公司员工大白天外出办事,小偷在大街上跑着跟着自行车拉包,幸旁人提醒没有得逞。 城管局的车子可以无牌无照在大街上横冲直撞,播放着高音嗽叭,在天台效能网上反应了这么长时间,照样我行我素,我们就这样,你能咋的? 有唐家璇在在韩国APEC会议期间答凤凰卫视记者时说:“中国的人权是世界上最好的”,多么无耻的言论,中国的官员什么时候拿人民当人看了?人权在中国是一个奢侈的词汇。在二年前互联网上“人权”二字是敏感词汇,不许讨论。只是在中国加入国际人权公约后才允许讨论。现在可以有点感觉人权在上层得到关注,但那也仅仅是开始关注而已,离落到我们身上还很远。特大矿难一次又一次地重演,也未见高层官员引咎辞职。几千条人命只不过是几千只蚂蚁,有什么了不起。 民主和自由和六七十年代相比有了很大的进步,现在我发这篇文章估计不会有牢狱之虞。但是,看惯了别国公民的自由,我国台湾地区的言论自由,不禁可怜起自己来。“新闻法”呼唤快二十年了,就是坚决不出来。为什么啊?新闻法至少要有一条,媒体只对事实负责,不会说对某个政党负责。这样的话,岂不乱了套了,在我的地盘岂能允许这种犯上作乱的事存在?天台之窗被多次要求不许发新闻,论坛里的贴子不时被要求删除,禁止发抗日的宣传,只能照办,无奈啊!我无可奈何,我生在中国大陆。 GCD在野时,通过在重庆的新华日报呼吁国民政府要言论自由,解除报禁,不过执政后重走国民党老路,已所不欲勿施于人,中国的古话,为什么轮到自己就没有那么一点胸襟呢?至少那个时候国民党还允许你新华日报发行。 我不幸生长在中国,曾经想移居国外,可我的根在这里,我的亲人在这里,离不开啊,只能忍受这种煎熬。 现在的知识只是作为一种工具存在,而不能以其他形式存在。知识是为统治者服务的,而不是用来人文创造,有观点也要当作没观点。作为一个小市民,只能发发牢骚而已。 唉!地狱啊!

2006-1-4